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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鲜红巴掌印。

    许还早就撒欢地哭，哇哇哭叫着嘴里也不忘叫mama，mama。

    他在mama身边七年，唯一一次挨打也是这一次。屁股上的疼痛早已不记得，印象深刻的是后来mama温香柔软的怀抱和吴侬软语的轻哼。

    所以在许还对mama不多的印象里，即使是那唯一一次的打骂也蒙上了温情的一面，那个记忆里总是温温软软地叫他，抱他，亲他的女人才是mama。

    而他早就忘了去追究“后妈”前面的那个“妈”应该是什么样，又去了哪里。可是如今居然有人告诉他，他的亲妈是某个具体的人，并且作为少年第一次接触的社会女性，醉酒，浓妆，眼角眉梢带有的风尘味，那种张扬开放是他无法理解的，甚至有种毫不掩饰的厌恶。这种形象与记忆里“mama”实在相去甚远。

    高琪是许还的mama。

    当这几个字组成一句话的时候，钱进的第一反应是向他爹求证：“那我跟许还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？”

    换来他爹毫不手软的一巴掌：“放屁！”

    而发生在许还身上的第一反应是，过去的种种突然像幻灯片一样依此从眼前掠过。醉酒邋遢的女人，浓妆艳抹行为怪异的女人，临走之前给他做饭的女人，他们有这么多次的接触，那个女人却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。

    是不知道？

    ——不，她知道，临走之前的那顿饭就是她刻意的补偿。

    那么就是她不愿认自己？

    ——哼，这种自私没有责任的人他还不愿承认是他儿子呢！

    在少年因为骄傲的自尊而否定高琪的身份的同时，内心深处又不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