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头的衔泥燕_第32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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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2章 (第4/4页)

她从来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周予淮的行李箱一样,她无所适从地摸索每一个橱柜每一个房间。她坚信只要把他留下来的东西都放进箱子裹上厚厚的胶带,那么连同对他刻骨的思念也可以一并封装起来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她被司然摇醒,发觉自己抱着周予淮的球鞋躺在楼梯旁睡着了。前晚手里抓着那双鞋,她告诉自己丢掉它,没有用的,丢掉它。那个想法已经令她精疲力尽。

    司然在她身后的地板上坐下,说要不你去我那边住一阵子。

    乔卿左脸贴着被眼泪浸湿的地面,眼睛望向凸窗外。新英格兰冬季清晨的天空沉抑如铅。她轻轻眨眼,没有转身看他。她质问司然你怎么不哭,你不难过吗,他不是你哥哥吗。

    司然没再说话,一言不发地坐到天光大亮,挽上大衣离开。关上大门前,司然漠然告诉她:“下午六点,我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回忆走到这里,乔卿站在凸窗前,手指陷进沙发靠背,指尖泛白。原来她的悲伤不是清白无辜的,它有锐利的刀锋,也曾扎伤别人。

    窗外是安静的夜。一辆轿车无声驶来,刺目的远光灯晃眼。车身滑过街区,四周再次陷进夜幕里。瞳孔还未适应黑暗,乔卿隐约瞧见街角银杏树下有道枯瘦的身影。她再去看,人影消失不见了。乔卿觉得多半是自己眼花。上周米勒医生又给她的安眠药减了量,这些天她睡得不大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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